佛系写手,随缘更新。

【瓶邪 花邪 】疼爱 「微虐 」


解雨臣出神地看着眼前一身白色西装的人。今年26岁的他已经褪去了年少的青涩懵懂,如今的他,成熟稳重,又天真无邪。吴邪脸上泛着微微的红,被强迫戴上的白色头纱隐隐约约遮住他红透的耳尖。“小,小花。”解雨臣听见他紧张忐忑又甜蜜的声音。“走吧。”解雨臣朝他笑笑,整了整自己身上一丝不苟的西装,两人一起深吸一口气,相视一笑。解雨臣微抬起右边胳膊,挑眉看着吴邪。吴邪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,还是认命的将左手挽了上去。

推开洁白的教堂大门,黑瞎子套着黑色西装,戴着墨镜。他双臂环胸,随意的靠在墙边,依旧是狂傲放荡的样子。嘴角挂着万年不变的痞笑,看着解雨臣和吴邪相携而来,顿了顿,迎了上去。解雨臣看着他永远不变的痞笑,沉默。
“小三爷,瞎子我祝你们长命百岁,百年好合,一生一世……一、双、人。”黑瞎子一字一顿的念着,最后那句缠绵悱恻的诗。然后又笑了笑。“瞎子还有事,就先走了。祝福到了就是了。咯咯咯。”顿了顿,垂了眼,“小三爷。吴邪,吴邪。我祝你,幸福美满。”拍了拍吴邪左边肩膀,然后——

与吴邪。
【擦肩而过。】

解雨臣看着那个放荡的男人离开的背影,他从未见过那个强大冷情的男人,这样狼狈的样子。
还好我不是那样。解雨臣扯了扯嘴角。

目送着黑瞎子消失在视线尽头,解雨臣没有回应吴邪“我婚礼他都不参加完”的抱怨,朝他笑笑,然后带着他,走到红色地毯的开头。

胖子在亲友席第一排,朝着吴邪大声嚷嚷,肆无忌惮的戏谑着他这辈子最好的兄弟。他身边的王盟使劲拽了拽胖子,让他坐下。

音乐响了。结婚进行曲。

吴邪紧张的双手微微冒着汗,身上也细微的颤抖着。解雨臣轻轻拍了拍身边人挽着自己的手,然后带着他,一步一步,踩着结婚进行曲的调子,向着地毯尽头的牧师走去。自己为他千挑万选出的对戒,隐在花童手中的捧花中,闪着明晃晃的光。
解雨臣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那肆意的光芒刺的眼睛生疼。

多希望这红毯永远都走不完。
解雨臣看着等在牧师身边的,那个穿着不同于自己灰色伴郎装而是白色新郎装的,有着最深邃眼眸的男人。
张起灵。
再几分钟,解雨臣就要亲手,将他此生最爱之人的手,覆在他伸出的手心上。

还有七米。

解雨臣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吴邪的时候,他害羞内向,久了却天天来看自己唱戏。自己在台上唱着对那时的解语花和吴邪生涩难懂的词,他就在台下做自己唯一的观众,静静观赏。嘴角的笑,温柔如初见那天的阳光。

五米。

那年冬天,下着纷纷扬扬的雪。他穿着繁花锦簇却薄如蝉翼的青衣戏装,唱了一场戏下来,手冻的已经快没有知觉,吴邪心疼的捧着他的手呵着气。还是不暖,吴邪想了想,突然解开外套,把他冰凉的手捂在怀里,然后哆嗦着对他笑。“暖吗?”

三米。

风吹花落的季节。还是解语花的他翻看着诗集。『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』彼时的他离这还太过遥远,扫了一眼也就过了。『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。』看到相思二字,他突然想起那个笑的天真无邪的人。再翻一页,『春心莫共花争发,一寸相思一寸灰。』心跳没来由一停,他顿了顿手,还是翻了过去。

一米。

还是幼童的吴邪,站在那棵海棠下,柔和的风吹落的花瓣在风里打着旋飘下。他笑的腼腆天真,棕色眼眸里映出漫天纷飞的海棠花,和穿着粉色小旗袍的解雨臣。“小花,你等我长大,我就娶你,接你回家。”向自己伸出的小手,坚定不移。

零。

解雨臣牵起吴邪的手。他的手微凉,他的手因为紧张而渗着细汗。解雨臣静静地看着那个风轻云淡的男人。那个男人依旧摊着脸,可他的眼里早就翻滚了起来。

他知道,张起灵多爱吴邪。
他知道,吴邪多爱张起灵。
谁知道,他解雨臣,爱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他真的不比任何人爱的少。
而所有人都知道,张起灵和吴邪,两情相悦。

【两情相悦。】

四个字,就足以让他的一切情意随水流去。

解雨臣珍而重之的将吴邪的手拉起,覆在张起灵早就伸出的手掌上,然后,缓缓放开。
那只手,那个人,不是属于他的。

他只有回忆里的他。

那个会对他微笑,会牵着他奔跑,会说要娶他要接他回家的,小小的他。

他在等那天海棠花雨中的人。

那年,他被迫接掌解家。于是他一边长大一边学着心机一边等他。十几年,他长大了。只要卸下戏装,他就不再是解语花,不再是解雨臣,他是九门解家解当家。风光荣耀。可他还是会站在那棵海棠树下,等着那个说会接自己回家的,小小的他。

那天解雨臣听霍老太说老九门里有个客人会来,身为解当家的他穿上了标志性的粉色衬衫——他还记得有个人曾笑着说你穿粉色真好看。
他坐在窗边,看着那棵海棠。又是花开季节,燃烧了整个天空的海棠。
一阵风起,解雨臣眯了眯眼,然后——

看见了他。

吴邪穿着白色的衬衫,弯弯眉眼,晶晶亮的眼眸,还是回忆里干净腼腆又天真的样子。在漫天纷飞的花瓣里笑。
解雨臣怔了怔,然后疯魔了一样从窗子里翻了出去,向吴邪狂奔。

也许是院子太大了,他没能跑到他身边再叫一声吴邪哥哥。
跑出几米步子渐渐慢了下来。接着转身,躲进房间里。
他想,也许是梦。
他想,如果是梦就好了。
他想……为什么这不是梦。
他狂喜的向吴邪奔去,然后在触到他之前,亲眼看见他被揽进另一个人的怀抱。他亲耳听见他对那个人说——小哥,我来接你回家。

将吴邪的手交到张起灵伸出的手上,解雨臣微微笑着退了场。
坐在亲友席的第一个位置。
最好的兄弟的位置。
最靠近身为新娘的吴邪的位置。
也是离吴邪最遥远的,那个位置。
那是他的位置。
我和我最爱的人做了一辈子最好的兄弟。

【我离你最近。却又离你最远。】

吴邪在电话里告诉他要和张起灵在荷兰结婚时,他握着手机的手忽然抖了起来。可是他听见自己说:“你们早该结婚了!说吧,新婚礼物想要什么,想要怎样的婚礼,都告诉我,都算我的!你跟我客气什么?!谁跟我抢我跟谁急!”挂了电话,他看着刚刚失手摔碎的玉,突然就崩溃了。然后他笑了——至少,让我给你,你最想要的,最完美的婚礼。
哪怕,你身边的人不是我,也没关系。

他微笑着看两人交换戒指,亲吻。
眼角一片酸涩。他眨眨眼,终究是,什么都没有流下来。其实还是挺羡慕黑瞎子的,可以一走了之,不必看着这样的景象把自己凌迟成血肉模糊的骨架。


可是他不行,他解雨臣不行。所以就这样,看着最爱的人终于是从自己世界一点点转身离去,他还要笑着送别说着「再也不见」。


他想,他能给的最后的疼爱,就是手放开。
把疼爱都给你,把疼痛都给我,最痛是当时微笑送你走。

他还是笑的倾国倾城。毕竟,他是解语花,他是名角儿,他是戏子。
他比谁都明白要怎么笑的如花灿烂。

等到你转身后,眼泪也不敢流,就怕你偶尔还会回过头。

婚礼结束了。
解雨臣走出教堂,白鸽扑棱着翅膀飞上了蓝汪汪的天。
阳光很好,暖洋洋的。
就像多年前,那个孩子对自己腼腆天真的笑——小花,你等我长大,我就接你回家。

我终于等到你了。
可惜。
那个『你』,已经,不是我了。
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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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于把人虐哭的故事,我比较偏爱这种让人心酸但却不一定能落泪的故事。没有落泪,但心里就一直都像有根横梗着的刺。不是很疼,但就是难受。嗯x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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